第五百七十六章 击鼓其镗
第五百七十六章 击鼓其镗 (第1/2页)博赢身心受制,怒无可怒:“岳箫,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?凭你也敢和我谈资格?”
岳箫一声冷笑:“我此番前来,除了拿回自己的东西,更是无他,只为告你一句话。法场上那个鱼娃,是你的亲生儿子!”
此言一出,犹如晴天霹雳,重重击在博赢头顶,令他不知所终。
博赢本就被“神农摄魂术”迷得失魂落魄,魂不守舍,事到如今,一颗心更是一阵狂跳,不知跳向何方。
昨日召见小鱼儿的情形,赫然呈现眼前:“他衣衫破碎,蓬头垢面,一张脸被血水、汗水、泥水,冲的一条一绺,看不清容颜。他桀骜不逊,古怪刁钻,嬉皮笑脸,口出狂言。他还痛骂我恃强凌弱、背信弃义,唯恐我不杀他泄愤。我怒不可遏,下令将他处斩,当时总觉得哪里不妥,却不知为何。偏偏紫逍、紫遥昨日不在宫中。事到如今,我才恍然大悟。他那一张脸,与我何其相似?他那一双明眸,分明与青荷如出一辙。”
想到这里,博赢四体冰凉,手脚酸软,周身血液,逆流成河。
岳箫微微一笑,放开博赢,抢拉笛龙,飘转身形,疾飞而走。
烟雾不曾散去,岳箫、笛龙早已销声匿迹。
此时此刻的大殿,早已是一片混乱。
再说殿外文真,耳听萧声、筝声齐鸣,心知殿内不好,哪里还顾得上慕兰?
此情此景,当真便宜慕兰。趁文真慌神之际,慕兰身形一闪,就晃出他的视线。转瞬之间,慕兰乘乱闯入金銮宝殿,大声疾呼:“君上,别杀小鱼儿!”
殿内殿外,本是乱成一片,慕兰的闯入,更是乱中添乱。
十八年前,博赢发动政变,绞杀寒波,虽是惊天地、泣鬼神,都没敢闹出这么大的阵仗。
博赢颜面何存?可是当务之急,却是那只小鱼儿。念及于此,更对慕兰和所有乱象视若不见,急忙一声吩咐:“退朝!”
文武百官,懵懵懂懂,战战兢兢,鱼贯而出,退出朝堂。
博赢根本顾不上理会呼天抢地的慕兰,急忙喝令左右:“紫逍、紫遥!速去法场,传寡人口谕!即刻召鱼儿来华玄宫!”
紫逍夫妇不敢怠慢,闻声飞身而去。
慕兰闻言大喜,她已精疲力竭,顿时委身在地。
博赢这才想起慕兰,转过身来,火冒三丈:“慕兰!你胆大妄为!敢闯金銮殿,造反不成?”
慕兰闯殿成功,实在侥幸,简直始料不及:“君上,我都不曾料到,自己如此神通广大,居然过五门闯六关,冲进金銮宝殿。”
正自说的得意,忽闻狂风骤起。原来,作为君王贴身侍卫,“魁星双锏”何等了得?不容博赢吩咐,早就飞扑过来。慕兰那点道行,如何抵挡?“魁星双锏”老鹰抓小鸡一般,瞬间将她制服,拎至博赢面前。
博赢没抓住笛龙,正好拿慕兰出气:“你果然是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!岂止是上房揭瓦!简直是上殿掀瓦!如此目无国法,定将严惩不贷!”
慕兰大声疾呼:“君上先放小鱼儿,再杀慕兰也不为迟!”
博赢龙颜大怒:“前两日你刚刚踢了寡人武科场!今日你又来砸寡人金銮殿!当真活得不耐烦?以为寡人不会杀你?”
慕兰继续疾呼:“杀我不要紧,小鱼儿是君上亲骨肉,千万别杀错杀好人!”
闻听此言,博赢就将严惩慕兰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。一番沉吟,依然恼恨,心中暗道:“青荷实在可恶,此事早已尽人皆知,连慕兰都瞒不过,她却生生瞒着我一个。”
念及于此,博赢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兰:“慕兰,你几次三番,公然搅闹。将我朝威仪,置于何地?现在的你,实在罪无可赦。谅你救弟心切,死罪饶过,活罪难免,必须重打五十大板。”
慕兰闻言如释重负,瘫倒于地:“谢天谢地!小鱼儿有救了!笛龙有救了!绿芙有救了!晴颜有救了!”
听到五十大板,惊恐不限:“啊呀,不好!他们都已得救,因何我还水深火热?”
博赢转过头来,看向“魁星双锏”:“将她给寡人拉下去,重重地打!”
“魁星双锏”先是一惊,瞬间又是大悟:“君上不想责打慕兰,倘若当真责打,自会吩咐行刑官,绝不会轮到我二人亲自出面。”
“魁星双锏”二话不说,极奔而上,拖起慕兰向殿外就走。两人避开宫中耳目,蹿房越脊,一路飞奔,挟持慕兰回了公主府。
临去之时,“魁星双锏”对慕兰千叮咛万嘱咐:“小郡主,君上真真大怒,却也舍不得打你。小郡主这几日好生在府中抄写《女则》,万万不要四下闯祸!”
慕兰哪里有心思闭门思过?一回家更是坐立不安,虽然博赢亲口答应召见小鱼儿,她还是一百个不放心:“金蝶心狠手辣,难免耍花招。何况夜长梦多,世事多磨。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”
心念笛龙,更是急入油烹:“笛龙寻到小鱼儿,必将归蜀,我更要跟着去,不行,我得尽快与他兵们合一处,省得以后追寻无路。”
念及于此,慕兰再不犹豫,奋笔疾书,留下一封短信:“母亲,女儿不孝,要是在身,先行一别,来日再见……”
留下书信,慕兰狸猫一般跃出房门,狡兔一般溜出府去。
幸而她母亲只知吃斋念经,只喜欢青灯古佛,其他豪不理会,她才逃得顺风顺水。
慕兰出了府门,便发足狂奔,直杀法场,去寻笛龙和绿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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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晴颜、绿芙,一路急行,直奔法场,来到蒹城午门前的金乐街口。此乃繁华之地,闻听斩杀蜀国太子,看热闹的吴国军民,围堵了好几条街区。
晴颜、绿芙奔至巷口,远远看到法场周边,人山人海,水泄不通。两人满心惶急,更是足上加力,奔如飘风,来到近前。
法场正中便是高高的行刑台,台上绑着一个落魄的少年,看不清容颜,只知道他的眼睛黑亮如闪。
在他身后,便是刽子手,手拿鬼头刀,寒光闪闪,寒气缭绕。四周卫兵林立,刀枪剑戟,戒备森严。
监斩台上两名高官正襟危坐,一个披金穿紫的中年人,一个威风凛凛的年轻人。
虽不到午时三刻,三声追魂炮却已经响过,中年人对着年轻人连连拱手,毕恭毕敬:“二殿下,根据您的吩咐,提前一个时辰行刑,现下时辰已到,可以开刀问斩了么?”
二殿下博砾,身贯紫袍,腰缠玉带,颇有英武之气,神情冷峻,却也略显谦恭:“不错,但请府尹大人行刑。”
原来,吴越乃礼仪之邦,博赢素来看重礼仪,今日斩杀西蜀太子,委派的监斩官阶品不低,是个二品的府尹。不仅如此,还特派二殿下博砾亲自督斩,以此彰显大国威仪。
博砾接到金蝶懿旨,更是不敢怠慢,提前行刑。
监斩官峡珂再不迟疑,拿起令牌,向地上掷去,口中高声断喝:“时辰已到,开刀问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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