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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五(裴曈):画像

番外五(裴曈):画像 (第1/2页)

一过寒露,天气骤然转凉。
  
  傍晚时分,仁心医馆门前的灯笼亮了起来。
  
  陆曈才把桌柜上的药册收拾好,把没卖完的成药放到药架上,架子太高,才踮脚往上够,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,将她手中成药罐子放在药架上。
  
  一回身,裴云暎站在身后,正拿起桌上风灯。
  
  陆曈看看漏刻,有些奇怪:“今日怎么这么早?”
  
  “连值守两日,今日可以提前下差。”裴云暎提着风灯,往里铺照了一照。里铺里空空荡荡,一个人也没有。
  
  他打量一下,问:“其他人去哪了?”
  
  “在城南看铺子。”
  
  老苗走后,陆曈在仁心医馆坐馆。
  
  有时坐馆闲暇之余,也试着研制一些新方。不过如今写新药方,大概是受苗良方和纪珣的影响,还有常进先前在医官院的耳提面命,如今用药温和良多。但纵然如此,医馆里新出的成药还是颇受病者赞扬。
  
  加之她从前又在翰林医官院中任职,虽说后来以身体不适为由辞任,但又因裴云暎的缘故,在盛京一时名声大噪。简直就成了仁心医馆的活招牌。
  
  杜长卿怎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,立刻寻人在城南清河街物色了一处铺面,专门售卖成药,叫做“仁心药铺”。
  
  不过“仁心”这块招牌,在西街尚且算名副其实,在清河街却不怎么“仁心”。
  
  同样的成药,换个装药的罐子木匣,价钱贵了一倍不止,银筝曾委婉劝说这样是否不太好,被杜长卿理直气壮地反驳。
  
  “这城南的铺子租金和西街的租金能一样吗?何况西街的是自家铺子。再说了,你不懂有钱人的心思,你要是把这成药定便宜了,人家还不乐意买,怀疑你这不是好货!”
  
  “听我的,涨价准没错!”
  
  要说杜长卿虽然有时瞧着不着调,但对富人心思拿捏精准,成药价格一上涨,买药的人还越来越多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。只是城南那头生意好,银筝和杜长卿阿城他们免不了过去帮忙。
  
  陆曈低头从里铺里出来,裴云暎替她拿医箱,问:“那你怎么不去?”
  
  “你不是知道嘛,”陆曈答:“我最讨厌权贵。”
  
  她答得一本正经,裴云暎盯着她,看了一会儿,沉吟着开口:“你这么说,让我觉得有点危险。”
  
  陆曈递给他一杯茶,他接过来,低头饮尽。
  
  “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就喝?不怕我在里面下毒?”
  
  裴云暎笑了一下,凑到她耳边,低声道:“陆大夫给的,砒霜也得喝。”
  
  陆曈:“……”
  
  这人总是如此,明明都成亲一年,还总喜欢故意逗她。有时陆曈也为他的那些话叹为观止,不知道殿前司里成天都教些什么。
  
  他瞥一眼陆曈神情,轻咳一声:“时间还早,既然银筝不在,出去走走?”
  
  今日没有多余医籍要整理,夜里左右无事,陆曈就点头:“好。”
  
  ……
  
  潘楼街东,不是七夕日,就冷清了许多。
  
  又是秋日,夜里凄清,许多小贩都已自归家去了。不过人少逛着倒是不挤,陆曈和裴云暎走着,瞧见前头有一小摊车。
  
  摊车车主是个小姑娘,年纪不大,顶多十一二岁,许是也想早些卖完赶紧归家,好不容易见有游人经过,忙热情招揽:“首饰珠串,最后几只啦,姐姐,”她仰头,望着路过的陆曈,笑道:“来瞧瞧我家的首饰吧,给您算便宜些。”
  
  陆曈顿了顿,还未说话,裴云暎已走到小摊车前,对她扬一扬眉:“挑一件?”
  
  陆曈心中失笑。
  
  当初她和裴云暎针锋相对时,总觉此人并非良善,铁石心肠。后来才觉得,裴云暎是个心软的人。每次与他从街上经过,常有摆摊的老妇孩童,他都会买走摊主之物,让对方早日归家。
  
  从前他说“从来都是坏人装成好人,怎么陆大夫还反其道而行之”,其实这句话应该送与他自己。
  
  好在那些买回来的小玩意儿,最后都给了宝珠,否则家中恐怕堆不下。
  
  她走到裴云暎身边,低头看摊车上的东西。
  
  珠串首饰都已被卖的差不多了,只有零零散散几只耳坠,不过她不戴耳坠,于是手指拂开面上几只,却见那些耳坠下,露出一角木质,陆曈伸手,从耳坠下拿起一把木梳来。
  
  木梳弯弯似半月牙,躺在掌心小巧,裴云暎低眸看过来,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:“是梳篦啊。”
  
  “是。”她应着,忽然反应过来,抬眼朝他看去。
  
  裴云暎好整以暇地瞧着她。
  
  他什么都没说,陆曈却倏尔生出几分心虚。
  
  那时七夕夜晚,她和裴云暎去了乞巧楼,托他的福寻到一只金喜鹊,换来一只梳蓖。追究起来,梳蓖也算意义非凡。而后她拒绝裴云暎时,干脆利落地告诉他“已经扔了”。
  
  从前做事不留余地,总觉得未来结局无可更改,却未料到几年之后的现在,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  
  受不住眼前人谴责眼神,陆曈斟酌语句:“其实……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  
  他突然轻笑一声。
  
  陆曈到嘴的话登时停住。
  
  “那么紧张干什么,”裴云暎悠悠道:“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吧。”见陆曈仍蹙着眉头,他放缓语气,无奈开口:“知道当初你不是故意的了。”
  
  “你如何知道?”她抬头。
  
  “戚家的探子后来告诉我,你曾单独被叫到戚华楹院中,就猜到了。”裴云暎唇边笑容淡了下来,看着陆曈道: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当时境况。”
  
  他那时因情之一事失落辗转,后来才知,当时的陆曈是怀中一种怎样的心情拒绝他的心意,独自一人过得辛苦。
  
  每每想起,总觉亏欠良多。
  
  正想着,陆曈扯了一下他袖子,若无其事地开口:“从前的事我早就忘了,反正那梳蓖也不好看,我瞧这只更好。”她握紧手中梳蓖给裴云暎看,“买这只吧,我明日就戴。”
  
  他摇头笑起来,低头付过钱,陆曈才把梳蓖收好,忽然听得前头传来一声:“陆医官?”
  
  陆曈回头一看,就见不远处酒楼里,台阶上正下来一行人,为首的官员一身公服,一见他们二人,也不管身后人,一溜烟从台阶上跑下来,满面兴奋地开口:“裴殿帅!”
  
  陆曈愣了一下:“申大人?”
  
  申奉应穿着公服,腰间却未如从前一般佩刀剑了,宽袖大袍,与往日不同。陆曈看了看他身后阶前一行人,疑惑问道:“申大人这是……”
  
  闻言,申奉应得意极了。
  
  “我如今在司农寺下监当局都曲院当主簿,掌管造酒曲,供内酒库酿酒销售。”他道,“陆医官、哦不,现在应当叫陆大夫,你们日后府上要酿酒,尽管来寻我。”
  
  陆曈看他一脸神清气爽,与从前在巡铺屋时满脸疲惫截然不同,就道:“申大人瞧着不错。”
  
  “那是,”申奉应笑道:“不瞒二位,从前在巡铺屋奉值,钱少事多。如今虽然钱还是少,但事儿可比巡铺屋时少多了,也不危险。平日就是查查酒,那比查人松快。”说着又看向裴云暎,拱手笑道:“这也多亏了裴殿帅。”
  
  陆曈:“裴云暎?”
  
  “都曲院缺人,是裴殿帅举荐的我。虽说这职位不高,但可太好了,现在日日傍晚就能准时下差,比在巡铺屋成日熬夜不知好了多少。”
  
  裴云暎道:“你自己通过的吏目考核,与我无关。”
  
  “那多少还是借了裴殿帅的面子,”申奉应说着,将手里提着的一只小瓷坛不由分说塞到陆曈手里:“这是前头酒楼新酿的桂花酒,过了监察的,二位带回去尝尝,也算我一番小小心意。”
  
  “等等……”
  
  陆曈还未说话,他又一撩衣袍转头跑回石阶,只撂下一句,“这酒不贵,可不算贿赂,陆大夫尽管放心。”
  
  这人从前不愧是做巡铺的,动作矫捷得出奇,匆匆拉着一众同僚走了。陆曈低头,看着手中瓷坛,又看看裴云暎。
  
  “收下吧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回头我叫人把银子送去。”
  
  “……好。”
  
  ……
  
  又在潘楼逛了小半个时辰,直到夜色渐深,陆曈才与裴云暎回了府。
  
  银筝已回来休息了,城南铺子忙得很,陆曈也没去打扰她。裴云暎因还有些公务要处理,就叫陆曈先睡,自己在书房将待办公文处理好,夜已经很深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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