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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9 白卓寒你太缺德了!

119 白卓寒你太缺德了! (第1/2页)

窗外警车轰鸣而至,貌似已经开始紧急疏散人群了。
  
  所谓一场完美的婚礼,不发生点惊心动魄的事总是称不上完美的。
  
  然而靠近西走廊这一侧,双方实力悬殊的对峙,依然紧张地进行着。
  
  乌斯说,把蓝锆石项链扔过来。
  
  白卓澜侧着头想了想:“给你当然可以。可你又怎么能确定,这个才是真的呢?
  
  已经五十年了,该死的那些人早就归尘归土。就算你现在拿到这个宝贝,又有什么意义?”
  
  “少废话!父辈做的孽,做子孙的就该血债血偿。”乌斯瞪深凹陷的眼眶,“你们今天躺上的这一堆财富,每一寸都有我们无辜的血!想活得舒服,就要背下这份诅咒!把东西给我,你们撤走!”
  
  白卓寒看了看轮椅上的弟弟,然后从他手中夺过蓝锆石钥匙:“算了,东西给他吧。”
  
  可谁也没想到,下一秒,如是戏剧化的一幕就这么硬生生半晌荧屏!
  
  只听,哗啦一声,剧情逆转乾坤!
  
  隔壁女洗手间的大门里,竟走出一个八九岁的姑娘。小手端着个塑料盆,劈头浇在乌斯身上!
  
  “妈妈说,不能玩危险品。”
  
  所有人,目瞪口呆!
  
  “思思?”白卓寒惊讶万分。同时,听到远处走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,是白靖瑜和林佩蕾!
  
  “思思!你怎么在这儿!”
  
  “思思!!”
  
  女孩正在隔壁上厕所?对峙这么久以来,竟没有人发现她?
  
  白卓寒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,谁家八九岁的小姑娘能在这种阵仗下不被吓哭?
  
  可是现在不是给他思考这个的时候了!只见狼狈的乌斯,气急败坏地抓起思思。比那日在上官宅邸对付小蛋的时候更加野蛮和残暴!
  
  然而,还没等众人做出及时又有效的救援反应。就见那小姑娘竟然向后撩起一腿,重重踢打在乌斯的要害处!
  
  她灵活的闪身,冷静的动作,哪里像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呢?
  
  “妈妈!”
  
  “思思快过来!”
  
  女孩动若脱兔,一下子就挣开了乌斯的手。眼看就要扑进她妈妈的怀抱——可是再快的速度又怎能及得上乌斯丧心病狂的飞刀!
  
  韩书烟这一招飞掷匕首,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!
  
  孩子再给力也只是个孩子,眼下危机临身,如何还能自救?
  
  所以白卓寒当机立断,其实他想不通自己当时是怎么做出这个缺德决定的——
  
  那时他的位置距离乌斯有三米远,已经是比包围圈还要临近的对峙点了。而思思逃走的路线在他右手方两米斜东南方位。中间,正好隔着白卓澜的轮椅。
  
  于是白卓寒飞起一脚踹了过去!
  
  轮椅就像个不听使唤的疯狂火车,直挺挺迎着乌斯撞了正面。而飞向孩子的那把匕首,也硬生生地被白卓澜的身体截了个正着!
  
  噗一声破风响,刀锋狠狠埋在白卓澜的肩窝里。让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半声,就从上面翻滚下来!
  
  而轮椅借着惯性,直接把乌斯撞了个仰八叉!不幸的是,那老家伙拼着最后的愤怒,终于还是按响了遥控器。
  
  他身上的炸药并不受遥控指挥,且已经湿透无效。但婚礼大厅那边传来的几声爆破实在很给力!
  
  唐笙跟着白叶溪和向绅,在高斌带人保护下早已安全撤离了婚宴现场。
  
  但那一声声爆炸冲击了危机的视觉听觉,顿时让整个人群哗然沸腾了起来!
  
  “卓寒呢!卓寒和卓澜在哪?”里面发生的事,唐笙自然是毫不知情的,几声连环爆炸之后,接着便是高八度的明火窜出窗。个中揪心程度,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。
  
  然而这时,她看到眼前人群一敞。宴会大厅后门通道里鱼贯而出的一拨身影,还好有她魂牵梦萦的男人。
  
  “卓寒!!!”
  
  唐笙扑上去,上上下下打量着他:“你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!”
  
  “我没事,你们都没事吧?”白卓寒拉远目光,休息椅那边,向绅脱下外套正披在白叶溪身上,紧紧搂着她。
  
  “大家都好,”唐笙长出一口气,“卓澜呢?他没和你——”
  
  说话间,就看到小南推着个车轮都歪了的轮椅。一边费力地推,一边抹着眼泪。
  
  白卓澜依然平静着一脸,只是半边身子染血夸张,像打翻了谁家的胭脂墨似的。任凭小南手忙脚乱地用力压堵,也丝毫不见止血的迹象。
  
  “卓澜!怎么会……怎么会伤成这样的?”唐笙几步跑上去,急急道:“那边有救护车!我们——”
  
  “你走开!”小南红着眼睛,上手就把唐笙推一跄踉。还好白卓寒及时出手扶住。
  
  他拍拍唐笙的肩膀,将她拉到自己身后,然后走上前道:“卓澜,真抱歉了。我当时只想救思思,便没考虑这么多。”
  
  “你废话!”小南大吼一声,“要救人你怎么不自己上去挡刀子!”
  
  “小南!”白卓澜摇摇头,“你先过去等我。”
  
  支走了听话的姑娘,白卓澜单手按着伤,扬起笑意说:“哥,我没怪你。如果今天我们移位而处,我也会做跟你同样的决定。
  
  所以你不用觉得内疚。因为如果我是你,应该会选择再补一刀,呵呵。”
  
  “你这算是——”白卓寒低吟一声,转过目光,敛去一脸城府。
  
  “正式宣战。”白卓澜单手推动轮椅,留给身后男人一个非常强撑的背影。
  
  只是在经过白靖瑜和他的妻女之时,白卓澜的目光微有顿豫。
  
  “卓寒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唐笙听得一脸莫名其妙,“卓澜的伤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  
  “等下再说。”白卓寒在混乱的人群里张望。刚刚爆炸发生的一瞬间,乌斯冲进了楼梯间,一楼外围都是部署,所以他很可能是往上跑了。
  
  现在整个婚宴场都已经完成的疏通撤离,所幸连受伤的人都很少。那么现在,就只有——
  
  “steven!”一声呼叫穿过层层人群,上官言扑到白卓寒面前,二话不说便将他扯住了,“发生什么事了?我刚刚赶过来,书烟在哪?”
  
  前天分别的时候,韩书烟半句话也没丢下便回了国。上官言纠结了几个小时后,也搭乘下一班飞机赶了过来。
  
  他本以为还来得及给白叶溪做一次伴郎,结果刚才路上堵了一段,就听出租车的广播里发出了即时的可怕消息。
  
  好吧,事到如今他就是不愿承认自己是有多担心韩书烟。
  
  “书烟她……对了?韩书烟呢?”白卓寒转身望着滚滚浓烟萦绕下的婚宴建筑。
  
  “她……”上官言呼吸一窒,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指过去,“她还在里面?”
  
  “我记得混乱中,她貌似与我们逆行,去追乌斯了。”白卓寒的回答,平淡低稳,每个字却都好像要敲碎上官言的心一样疼。
  
  *
  
  “父亲,你无路可逃了。”
  
  靠近二楼通风露台的逼仄走廊边,韩书烟挡住了乌斯的去路。
  
  浓浓滚烟中,他们终于不再那么硬冷地面对彼此绝情的脸。
  
  “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,韩书烟。”乌斯抽出身后仅剩的一把匕首,血红的双眼盯出警惕的锋芒,“真要是搏命,你会是我的对手么?”
  
  “我不需要是你的对手,因为我同你一样,早已什么都没有了。”韩书烟平静如初的脸上,慢慢绽放一丝释然的笑意:“父亲,我现在,只想杀了你然后结束所有这一切,不管用什么手段。”
  
  “如果没有我,你和你的姐姐早就饿死街头。如果没有我,你现在还是一个毁了容了流浪女,早就不知道被哪只野狗叼走了!”
  
  韩书烟微微抖了下手指,按住刀刃:“可是你教过我,杀手没有原则,不讲良知。
  
  我能捅你第一次,就能捅你第二次。”
  
  “你们是不是以为,我是最后的一块绊脚石?只要铲除了我,曾经那些被诅咒过的恩怨情仇就都可以随着时间湮没殆尽?
  
  白瑞方死了,上官易还有一口气,我要是也死了,天下就太平了。可是你别忘了,人心比黑洞还要复杂,只要相争之心不灭,一代一代,就会传承相杀下去!
  
  谁才是真正的白三先生?向晚春?文惜?冯写意?哈哈哈,只要有人不安于自己手里的,贪婪更想要的,这场你死我活就永远不会停止!”
  
  “是白卓澜对吧?”韩书烟手中银光凌冽,“他是你最后的一张底牌,只有他对白家的恨才是基于最原始最基本的。
  
  父亲,你终于找到了一颗比我和姐姐更加有利的棋子,可是你别忘了。就算卓澜真的一时糊涂受你蛊惑,我相信他早晚还是会回到白卓寒的站位上!
  
  一个家庭,一脉血缘的牢固和信仰,不是你想当然摧毁的!”
  
  “你们真的太天真了!每一个人,不过都是因为自己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,被利用了而已。也包括我在内。
  
  我也就是个无能为力的可怜虫,该杀的人杀了,该报的仇报了,甚至都不清楚现在还能怨恨谁!
  
  韩书烟,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知道,真正的白三先生——”
  
  随着话音毫不犹豫抛出的银光弧线,瞄准韩书烟的要害飞速而来!
  
  女人还记得很清楚,曾几何时他手把手教授这些技能的时候就说。
  
  一个合格的杀手,拼的不过就是能不能在敌人出手之前先发制人。
  
  先中招的先输,这是太弱智的道理了。
  
  韩书烟比乌斯慢了一拍,但是她躲了过去。因为她终究跟这个家破人亡的老流浪汉不同——只要求生的意念更强烈,就连上帝都会眷顾。
  
  韩书烟的刀精准地飞入乌斯的咽喉,在滚滚浓烟模糊了记忆,模糊了她曾奉为信条的坚持。
  
  上帝创造人,主人创造杀手。既然人可以怀疑上帝,那杀手为什么不能怀疑主人?
  
  乌斯躺倒在地,双眸定格了暗淡。他手里还攥着那枚蓝玻璃仿照的蓝锆石钥匙,上面刻着异域风情的图腾。
  
  对于一个用了五十年时光来复仇重生的可怜人来说,也许他唯一想做的,就只是带着这个信物回到最初的安定里。那一片蔚蓝,也许能洗净猩红的海岸,还本来原貌。
  
  不管是韩书烟,韩云曦,还是他送给上官易的那位拉美美女加布丽。
  
  那些有血有肉的女人,还不是都如他的莲娜一样?不过是贪恋了一个男人的怀抱,窃据了一段生活,望向了一份安定?
  
  “父亲!”韩书烟推开一片倒塌的柱子,扶起乌斯抽搐不已地上肢,“你要说什么!告诉我——”
  
  老人的眼神越来越淡,越来越散。
  
  咔咔作响地喉咙里,大股鲜血喷涌如箭。
  
  “白家……可惜看不到这一场好戏……”
  
  抓着韩书烟肩膀的手终于无力垂下,老家伙最终也没能瞑目地闭上眼。
  
  韩书烟伸手帮他盖上了眼帘,并将那只赝品宝石安放在他胸口上。不算精致地假蓝,很快就被鲜血冲成了粉紫色。
  
  闪闪明火很快吞灭乌斯的身体,噼噼啪啪的杂音一下子攫住了韩书烟的神经——糟了,他身上还有些炸药,即时淋了水不能启动爆破,但并不表示,在遭遇焚烧后不会带来一点点反应!
  
  韩书烟在逃与不逃之间,犹豫了三秒钟……
  
  “轰——boom!”
  
  “东南楼梯角又爆炸了!会不会是乌斯?!”
  
  消防车已经到位了。云梯一架,水龙吞天!
  
  “书烟…书烟她是不是在里面?!”上官言甩开白卓寒的手就要冲进去,可是成排的消防武装却牢牢将他拦在危险区域外。
  
  双膝一软,桀骜的男人像瘫烂泥一样跪坐下身。他抬头看了看眉目平静的白卓寒:“我说,当初你诅咒唐笙去死的时候……后来用了什么方法解咒?”
  
  白卓寒想了想:“不记得了,可能我运气好吧。”
  
  上官言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:“那我呢?十年失忆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运气吧?有她守候的这十年,把我后半生的运气也透支了吧?”
  
  “嗯,可是我觉得书烟的运气不错。应该死不掉。”说着,白卓寒伸手往前一指——
  
  就看到那女人像从地狱里摘来彼岸花的使者一样。
  
  坚韧,傲人,目空一切的淡然铺就身后火海刀山。
  
  上官言愣了愣,收敛住火烧火燎的失态。
  
  他没有立刻迎上去,而是傲娇地转过了脸。
  
  “乌斯死了,”韩书烟平静地对白卓寒说,“这次我确定,死透了。可是……”
  
  “可是他临终前有话?”白卓寒刚刚放松地眉头再一次绷紧起来。
  
  “是,他说白家的戏,他看好。我想,他指的应该是——”韩书烟往远方眺望,救护车和急救站那边,白卓澜依然淡定地坐在轮一样。医护人员忙来忙去地包扎处理,他却仿佛一个不知疼痛的木偶。
  
  偶然转向这里,嘴角还有笑容。
  
  “这个变态。”白卓寒闭了闭眼睛,对韩书烟道了声辛苦。
  
  他本想留点时间给刚才那个要死要活的贱男人,同他劫后逢生的爱人说几句话。可是再一转脸,上官言竟然已经重新消失在人群中!
  
  就好像根本没来过,也没有关心过谁一样。
  
  “别找了,我和他之间的问题,又不是心疼一下半下能解决的。”韩书烟疲惫地蹭了蹭脸上的烟灰和血浆,扬着眉头,双眸装进夜幕里的几颗星斗。
  
  “他父亲伤得很严重,能不能过去也就看这十天半个月的事儿了。
  
  今天我活着出来,就是为了等——呵呵,万一他找我拼命,我得拿出东西来跟他拼啊。”
  
  “书烟,上官只是需要时间。”白卓寒不是个很会安慰人的家伙:“他爱你,但他暂时可能,并不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  
  “明白。”韩书烟凄然一笑,“就算他需要再多的时间。我也是韩书烟,永远变不成五好青年。”
  
  说着,她从医护人员手里接过一块绷带,摆摆手。
  
  她不习惯麻烦别人,只胡乱扎了扎搏斗中弄出的皮外伤。
  
  然后起身,离开,消失得就像这场爆破后浓浓升天的烟。
  
  “卓寒,剩下的事交给你们自己去办了。乌斯死了,我可以稍微歇息一阵了。”
  
  “韩姐真的好酷呢。”白叶溪已经换上了便装,她是新娘,也是医生。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意外,如何置身事外。刚刚她去那边看了看几个伤者的情况,也包括白卓澜。
  
  不过,细节怎么弄伤的暂且还没人跟她解释过就是了。否则现在早就大耳刮子扇死白卓寒了。
  
  这会儿确认其他医护人员已到位后,白叶溪才跟着向绅一块向白卓寒这边走过来:
  
  “我以前就说,上官喜欢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太平庸。幸好当年我任凭他死缠烂打也没答应。哈!”
  
  白叶溪的心态还是很好的,并没有因意外毁坏了婚礼而郁郁不欢。即使她的两个弟弟,真心是太不省心了。
  
  “大姐,新婚快乐。”白卓寒一模口袋,本来想把那条真的蓝锆石项链送给白叶溪的——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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