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节 陛下的态度
第二百二十节 陛下的态度 (第2/2页)他眼睛里闪烁着夺目光芒,带着无比的信仰与崇拜,更多的还是感慨与期待。
良久,巫彭恢复严肃的神情:“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豕人俘虏?”
天浩的反应很迅速:“凭大国师做主,您怎么说,我就怎么做。”
“磐石城的豕族人实在太多了,已经超过正常比例。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,向其它内部族领和城市进行人口置换。”巫彭的语气平淡,他看了一眼天浩,抬手指着摆在对面的椅子:“别站着,坐下说。”
天浩依言坐下,发出爽朗的笑声:“太好了,多谢大国师。”
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。
豕族是北方蛮族的特殊个例,身形体量特殊的他们与其说是人类,不如说是怪物。其实在蛮族内部,一直都存在拒绝承认豕人为“部落同胞”的声音。这种意见之所以没能成为意识主流,是因为豕人数量少,族群规模不大,与整个北方蛮族总量超过数千万的规模比较下来,区区几十万豕人几乎可以不计。
此前并吞狂牙部,磐石城内的豕人已经超过牛族原住民。这次三城联军灭掉豕族,又分到十万余名豕人俘虏。从整体来看,豕人群体占据了绝对优势,很难在短时间内被牛族同化。
巫彭苍老的脸上笑颜舒展:“用不着谢我,这其实是陛下的意思。”
天浩闻言,顿时感到惊讶:“陛下?”
巫彭认真地点点头:“你以为三城联盟这么大的事情能瞒过陛下?如果没有陛下的许可,牛伟邦也不可能尽起族之兵征讨豕族。就连雷角城发往前线的粮食,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来自周边部族的调拨。但你得明白,这些事情都是相辅相成,并不独立。”
“上次你在黑角城帮助宗光通过烙印仪式,陛下就对你很看重。互相帮助使我们牛族从古至今的传统,但有些人觉得时过境迁,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利益,对同族兄弟的困难漠不关心。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,陛下也不会对你特别关注,充其量只是一个普通的城主。”
“你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赢了狂牙部,牛族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么辉煌的战功。陛下虽然上了年纪,却不糊涂。他压下了一些本该赐给你的奖励。你太年轻了,一下子得到太多,会有很多人嫉妒,甚至招人怨恨。”
“雷角城一直流传着关于你逆谋造反的谣言,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现在扩散到了黑角城,陛下也有所耳闻。你把均质钢制作方法分别抄送给牛伟邦和陛下的做法很及时,就凭这一点,你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就变得稳定。”
“另外就是这次的战功。豕王身份尊贵,你带回来一位真正的部族之王,如此显赫贵重的战利品,在整个牛族历史上都很罕见。用他人头做成的骨碗可以进入皇家珍宝馆,留给后世子孙。”
意外的表情在天浩脸上凝固。这并非做作,而是真实的内心写照。
巫彭对他的反应很满意,笑了:“做好准备吧!最迟后天,从其它城市过来的置换平民就能抵达磐石城。”
天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:“这么快?”
“豕王尸体送到黑角城的当天,陛下就下发了人口置换令。总共八万人。如果你觉得置换的数量不够,还可以增加一些。”
天浩笑道:“足够了,陛下帮我解决了很大的麻烦。”
他的笑容很真诚,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。
……
巫彭的确没有恶意。
他当众公布了牛王陛下对天浩的赏赐————从城主晋升为大城主,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领主。
只有治下人口超过十万的城主才有资格成为大城主,这意味着统治区域不局限于一座城,而是囊括城市周边大大小小所有的居民点。按照北方蛮族的规矩,城与城之间的边界由区域相邻的统治者互相议定,只要达成共识,将在双方祭司和巫师的见证下形成边界协议,刻印在泥模板上,同时加盖协议城主各自的印章。
磐石城的位置很特殊,按照部落族属,目前的城市边界分为内、外两部分。
内部,与磐石城邻接的只有赤蹄城。牛铜虽有性格上的缺陷,却对天浩没什么恶意。何况长久以来赤蹄城外围一直没有进行开发,而且距离磐石城颇远,双方对边界问题应该不会有太大矛盾。
外部,与磐石城接壤的部落很多。鹿族、虎族、狮族、鹰族……部族之间的领土和边界问题很少以谈判方式解决,要么战争,要么以局势进行压制。总之领地大小完看双方实力强弱,谁也不会永远遵守泥模板上的固定框架。
大领主是一个颇为特殊的身份。按照南方白人帝国实行的爵位制,天好现在的身份相当于公爵,雷牛族长牛伟邦相当于大公或国王。
磐石城北面有大片处于蛮荒形态的无人区。其实这里自然条件很不错,各种物产也很丰富,只是牛族人口稀少,对定居点的选择首先考虑水源和耕地,所以没有对这些区域进行开发。
消灭一个完整的部族,带回一具尊贵的王者尸体。如此显赫的功绩在牛族历史上极其罕见,牛王陛下也不吝于赏赐————除了之前已有的十个村寨,天浩还得到二十个村寨的新设权,前提同样是不能与牛族内部其它城市产生区域纠纷,自给自足。
大国师在时间上一向把握得很准。两天后,第一批置换人员抵达了磐石城。他们来自凶牛部落,多达两万余人。
天浩对置换战俘这件事很重视。他早早做好了安排,从人员休息到食物方面都做得无可挑剔,就连大国师巫彭看了也暗自点头。
凶牛部的人浩浩荡荡从北方而来,在磐石城外的空地上集结。
天浩默默注视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同族,眼中目光逐渐变得锐利,很快变得冰冷,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