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八十九章 祸从天降
第五百八十九章 祸从天降 (第1/2页)天玑正自忧心,便见八道身影飘然而入。眼见博赢造访,急忙殷勤见礼。
博赢心急如焚,三言两语,讲明实情。
天玑急忙宽慰:“君上安心。微臣刚刚探访过,九殿下尚在地宫,安然无恙。也是方才,密探禀报,相府不曾有过风吹草动。整个蒹城,也不曾见过虞美人半点踪影。想来,虞美人心思灵巧,又有龙帆庇护,奸贼怎会轻易得手?”
博赢虽略有宽心,依然惊魂不定:“可是,金峰这狗贼,因何出牌全然不合情理?他死到临头,心性大变,鬼魅异常,究竟意欲何为?”
天玑略一沉思:“金峰今日所为,只有一个目的,便是让君上方寸大乱,他好从中取利。”
博赢连连蹙眉:“却是如此。只是,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活,却轻而易举地死,也是太过蹊跷!而且,他不为自己着想,难道不顾及家人?这可是弥天大罪,株连九族!不对,此中定是还有惊天阴谋!”
天玑连连点头:“君上所言极是,不知金协是谁?金蝎又是谁?”
博赢心下烦忧:“事到如今,咱们必须引蝎出洞。”
天玑深以为是:“金峰尚有一子,定是同样的贼心不死。他手下金刀、寒枫恶霸毒匪众多,又有塞克、寒浪、卓星之流暗中相助,当真洪水野兽,祸乱东旭。咱们不如从他身上入手,根除余党,永绝后患。”
博赢皱着眉头又说:“出宫之前,我担心事态难以控制,便将金峰之死,秘而不宣。如今看来,必须速速定罪,乘机尽数灭其所有党羽。”
天玑缓声说道:“正是如此。君上让我秘密收集金峰羽翼贪赃枉法,结党营私之证据,微臣已经办妥。只等明日早朝,一一弹劾,一一定罪。如此一来,定能万无一失。”
博赢略略放下一颗心:“玑弟,我知你向来心思缜密,做事滴水不漏。只是,百足之虫虽死而不僵。何况金峰阴险至极,诡计险招,层出不穷。此次出击,定要百密无一疏,力争百官臣服,有礼有节,以免朝纲动荡。”
两人轻言低语,又密谈小半个时辰,将今晚如何全城戒严,明日如何当朝弹劾,揭露金峰一党,贪污受贿、残害异己之罪行,都是一一敲定。
明月当空,晚风来迎,博赢站在后园花厅,看向莲池中的娇荷。碧莲卓卓,荷叶尖尖,润玉吐兰,争奇斗艳,亭亭玉立于明镜般的水中,真是名副其实的花中美人。
博赢仿佛看到荷叶伸展开来,吐出荷茎,幻出荷苞,半开半合,半张半闭,像极了她半睡半醒之时,顽皮乖巧的模样。她竭力想要裹住琥珀般的荷蕊,却是欲盖弥彰,挡不住晶莹滋润,遮不住楚楚动人。
满月升空,恰似明灯,高悬在天幕之上。月亮睁大眼睛,和蔼地望着博赢,银盘似的脸流露着柔和的笑容,圆圆的,像极了银纺车,纺织着她无限浪漫,带给他美梦遐思。
博赢遥望那镶着满月、缀着明星的夜空,近观着月光下的婷婷碧莲。它们半闭着朦胧的睡眼,在那张绿色的暖床上,慵懒的伸着懒腰,合着明月清风,翩翩起舞在梦中。
此情虽美,博赢不敢流连,环顾左右,都是戒备森严。
作为御前侍卫之首,紫逍警惕性极高。他在花厅四周,由远及近,共设置三道防线:第一道设在府邸院墙,“魁星三笔”坚守;第二道设在花厅四角,“魁星双锏”巡查;第三道则是紫逍紫遥时刻守护博赢左右。
博赢强忍着不去念荷思鱼,极速起身:“既然鱼儿无恙,我要即刻回宫,周密安排。”
言未毕,忽听微风轻吹,身后异动。
虽是轻响,博赢与天玑全神戒备,瞬间警觉。
君臣正是满心疑窦,便见墙角两道白影飞闪而过,便听一人大声疾呼,声音极似笛龙:“师伯!师叔!快走!金峰谋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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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际上,博赢完全不了解青荷,她迟迟不肯重现常乐宫,并非伤势过重,也不是因为恨他入骨,又一次陷入争风吃醋。
阿龙爱子心切,认子当晚,便欲夜探常乐宫,营救小鱼儿。
不料,阿龙刚刚奔至院中,便被青荷一把扯住:“阿龙,小鱼儿虽是顽劣淘气,却是聪明至极,这样的小鱼儿,定能深得博赢欢心,你又何须替他挂心?”
阿龙忧心不已:“我知博赢定然虎毒不食子,但是他身侧多得是虎狼之师,小鱼儿在东吴多待一天,便多一份危险。”
青荷唯恐阿龙有失,出口相劝:“阿龙,博赢素来呼风唤雨,洒稻成兵,操控天下大势,掌控生杀大权,怎会保护不了一条鱼儿?依我之见,咱们不如打道回府,速归西蜀。”
阿龙闻言大怒:“哪有你这样的娘亲?小鱼儿本就伤心不已,咱们再弃之如敝履,岂不是将他推给博赢?吴蜀势不两立,倘若这样下去,我父子日后还不变成仇敌。到时候我们战场兵戎相见,难道是你喜闻乐见?”
青荷满面悲色,半晌才说:“当年我生下他,又含辛茹苦养这么大,已算是对得起他。我知你比我更疼他,但是即便营救,也不该急于一时。博赢诡计多端,近日必将戒备森严,严加防范,如今早就设下埋伏十面,咱们倘若急于求成,必将遭其暗算。”
阿龙关心则乱,固执己见:“只怕夜长梦多,宜早不宜迟。”
青荷忧心忡忡,苦口婆心:“笛龙才是阿龙亲子,虽说上天眷顾,膝下承欢九年,我却一直糊涂,连起码称呼都有失人伦。眼下最着急的,倒不是营救淘气顽皮、任性胡闹的鱼儿,却是安抚聪明懂事、重情重义的龙儿。阿龙,我本已对你不住,倘若笛龙怒而出走,再也无颜相见!”
阿龙连连摇头:“笛龙救弟比我更急,怎会在这紧要关头,舍我而走?”
青荷闻言更觉头晕目眩,按着心口,蹙着眉头:“阿龙,我尚未痊愈,满心忧急。你只为疼疼我,再熬忍两日,避避风头。”
阿龙闻言又惊又怒:“小鱼儿得母如此,何其不幸?他年幼之时,你就不曾用心,如今更加不济。连他性命安危,你都不放眼里。”
青荷顾全大局,反唇相讥:“阿龙,我再若用心,定会把全家的性命搭进去。”
阿龙闻言默默不语,一脸悲色,挥之不去。
青荷良言相劝:“阿龙,父子不同夫妻,我自己就是最好的案例。父母用心越多,子女回报越少。你越苦心孤诣,他越不以为意;你越寸步不离,他越离你而去。”
青荷说话之间望向笛龙,他依然铁青着脸,对谁都是不理不睬,很有当年他娘拒绝他爹的气概。
阿龙不由仰天长叹:“天之道,损有馀而补不足。人之道,损不足以奉有馀。和大怨,必有余怨;报怨以德,安可以为善?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”
无可奈何之下,阿龙不在夜探常乐宫,而是转身安排就寝。
青荷本以为会和从前一般,与阿龙夫妻同寝。她重伤未愈,阿龙怎能放心得下?何况,这些年来,不要说分房、分床,就连锦被都未分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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