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八十二章 地宫解密
第五百八十二章 地宫解密 (第1/2页)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,正主阿龙尚未开言,晴颜已是抢步上前,对这博赢深施一礼,当即展开话题:“君上明察!先君之死,与龙大将军无干。君上欲报父仇,需要另寻他路。”
博赢大惊,继而大怒。
他自认权倾天下,英雄盖世,神武无双,怎容一个小小提刑将他彻底否定?晴颜虽是天璇之子,也算胆识过人,却怎能不顾他的龙颜,以下犯上?
怎奈,晴颜那双冷冷的眸子,闪着无畏的寒光,暴怒的博赢分明已经看到,那是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的天璇的又一个翻版。
这着实令博赢震惊,震惊之后,想起死去的天璇,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。
博赢犹豫片刻,改变了神色,缓缓地说:“怎么,小小提刑也要说三道四不成?抑或当年你父曾经对你有过暗示?”
晴颜淡淡一笑:“回禀君上,家父口风最紧,何况那时我年幼无知,先父决不会和我一个黄口小儿妄议朝纲。”
博赢面上陡然一冷:“既然如此,你又如何知晓?”
晴颜依然气定神闲,娓娓道来:“君上,说来话长。这要从九年前说起,那时候先父去了一趟桂地,回来便被投入大狱。可怜我的母亲,毫不知情,也是一夜成囚。我那时年幼,对其中缘由,一无所知。自此,一家三口几近灭顶。直到先父过世前一天,我终于得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博赢闻言,心下一颤:“哦,天璇对你说些什么?”
晴颜依然一脸淡然:“家父临终,态度安详,含笑对我说道:‘晴颜,咱家城西尚有十亩薄地,你日后好生耕耘,只要自力更生,勤俭持家,安安稳稳过日子,为父便是死而瞑目。’”
别人犹可,阿龙听到此处,仿佛看见天璇闪着一双沉稳睿智的大眼睛,凝视着爱子。阿龙只觉得喉头作梗,心头作痛,刹那间泪眼朦胧。
不仅是阿龙,连博赢都有些动容,只是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感情。
晴颜更是鼻息受阻,声音喑哑:“先父的身体,异于常人。他生来身形魁梧,体魄强健。可是临终之时,却因身中剧毒,骨瘦如柴,不盈一握。那一年我只有十三岁,现在想来,依然心碎。母亲与他同一日离世,幸而狱卒不许父母临终相见,如若不然,不知更要何等伤感。先父走时,晴颜痛定思痛,更是深深不解。他才高八斗,胆识过人,却心甘情愿,受屈含冤。尤其是在他弥留之际,何等淡定,何等从容?究竟是何种力量,让他心胸如此宽广?”
此言一出,密室一片静谧。
晴颜伤痛至极,极力稳住气息:“先父含冤九泉,母亲郁郁而终。那时的我,曾终日泣血,怨天恨地。痛到极处,我便苦思,我固然无法拥有他的大智慧,大胸襟,但是身为他的不肖子孙,定要了解他的智慧与胸襟。于是,我找出先父墨宝,潜心研读。开始毫无头绪,后来渐渐沉浸之中,终于体会一二,心绪逐渐平和。”
博赢急于知晓下文,不由自主侧耳倾听。
晴颜缓缓说道:“多年以来,先父留下大量游记、随笔、杂文,尤其是每逢惊天巨变,都会留下诸多随笔。晴颜全部拿来研习,这才发现,先父年少之时,文笔遒劲,意气风发;青年之时,文笔压抑,隐而不发;中年之时,文笔淡薄,颇有深意。但是,他为人慎微,很少直言不讳,更不妄下定论。是尔晴颜苦读之下,依然疑问颇多。”
博赢微微颔首:“晴颜说的不错,这正是天璇的品格。”
晴颜缓缓又说:“经过反复斟酌、再三思量,晴颜考入大康府,开始虽是个看管卷宗的衙役,却有机会拜读我蒹城数十年的要案卷宗,了解先父思想历程。经过反复推敲,晴颜发现,先父对于先君博桑之死、师叔天枢之隐退、君上南虞之劫难、师伯师叔桂地之遇刺,时时挂心,念念不忘,并有诸多疑点推测。”
博赢听到此处,更是心念一动:“我这师弟天璇。乃天下断案奇才,其子晴颜说到的这四件奇案,都与我东吴国运息息相关。”他实在想要揭开谜底,是尔大敌当前,他索性不发一言,侧耳倾听。
阿龙也是很想一探究竟,只是心下疑惑:“晴颜素不喜哗众取宠,今日却为何将自己最隐讳、最心碎、最伤情的一面公之于众?”左思右想,恍然大悟:“晴颜聪明过人,如此出语惊人,不为别的,只为给笛龙兄妹打开密室争取时间。是了,毕竟博赢人多势众,倘若他聚众围攻,轻者两败俱伤,重者我们科室在劫难逃。”想到晴颜对自己一双儿女关爱备至,心下更是充满深深的感激。
晴颜淡然一笑,接着又说:“实际上,先君之死,先父多有所思,但并未妄下定论。先父只
是推断:‘杀害先君之人,便是最终受益最大之人。’君上三思,这些年来,先君之死,获益最大者,究竟有谁?”
博赢一声冷笑:“除了龙妖,还能有谁?”
晴颜微微一笑:“非也!君上细细思来,先君驾崩,是在三十四年前。当年的龙帅,确实曾与君上并肩抗鞑,但是,他还尚未投身西蜀,根本无意插手吴蜀政事,怎会不利于东吴?何况,他光明磊落,从不背后偷袭,更不会毒针伤人。既然如此,君上何不换一种思路?在我东吴,却有一人,因此事受益无穷!此人不仅作案在场,而且先君逝后既飞黄腾达,青云直上!不仅如此,东吴每换一主,他便连升三级。事到如今,他已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!”
博赢脸色倏地一变,又是一惊:“原来,晴颜是剑指金峰!”
往事再一次浮现,晴颜的声音如同过眼云烟:“晴颜忆起九年前,先父受君上所托,远赴桂地,力劝天枢师伯重返故国。事实上,师伯闻听北鞑入侵,大殿下蒙冤,百姓遭难,已是颇为心动,有意归吴。凶手便是看穿这一点,才要刺王杀驾,陷害君上和师伯。”
博赢不以为然:“寡人当然知道,凶手暗害寡人和天枢,是为了不利于东吴。但是,关键的关键,不是猜测动机,而是拿出真凭实据。”
晴颜微微一笑:“师伯罹难之时,晴颜和先父就在不远处,虽是火速出手,却未能及时相救。但当时晴颜看得真切,凶手就是一个头戴面具之黑衣人。他手持金塞灵弩,身形如同鬼魅,自大树阴暗之处,向君上射出‘金塞弧针’,当时,另有嘉王、寒浪,三个凶手均是武功绝顶。君上正与龙小夫人打斗,才被前后夹击,左右受袭。亏得龙小夫人反应神速、顾全大局,及时撤剑收身;师伯才有机会合身飞扑,舍身救护,君上龙体才得以保全。”
博赢闻听此言,往事浮现眼前,善恶忠奸,是该明断。
晴颜缓缓又开言:“君上要证据,不要动机。以晴颜之见,动机也是一种证据。据晴颜推断,凶手当时杀机有三:一是刺王杀驾,二是阻止天枢师伯归国,三是避免天权师叔揭示他的身份。”
博赢面色不悦:“晴颜,你这般啰里啰嗦,可啰嗦来咯索去并不比寡人知道的多。”
晴颜微微一笑:“当时,先父舍命捉拿凶手未果,他痛惜师伯,伤心之下,失望之余,说了这样一句:‘我真没用,他又一次刺王杀驾,我却又没能将他绳之以法!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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