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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纵横四海

9 纵横四海 (第1/2页)

“你说他想要你做他的女友,你不同意,他就封杀你?”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,何希月抱胸踱步,神情焦虑,“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?”
  
  “是。”盛嘉宜应道。
  
  “荒谬。”何希月说,“我让你们两个出去是解决你手头的麻烦,不是给你自己惹一个更大的麻烦,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?得罪了他就算是赵士荣出面也没办法给你收场。”
  
  “原来赵老板也怕宋家。”盛嘉宜笑道。
  
  何希月都不知道她怎么笑得出来。
  
  “论有钱,宋家在两岸三地排名只能说是中等偏上,但是论背景,你就是得罪了首富也未必有得罪他麻烦。”
  
  “听说宋家从前是在澳城卖猪仔起家。”盛嘉宜用一把气垫梳梳着自己的长发,她的头发不像时下美人一样烫成大卷,而是保留了本身天然卷的弧度,因此梳起来很柔顺。这头头发的广告合同都近千万,无论拍什么电影,合同里都会写上不允许剪掉头发这一条款。
  
  “那都可以追溯到晚清,一开始澳城被葡萄牙占领几百年,华人很少,就算有那么几个华人都是劳工。当时香江刚刚开埠,东印度公司需要很多人手,他们家里第一代在福建跑船员,有几艘不大不小的船,不知道怎么搭上了这条线,举家搬迁到澳城,建立堂口,从广东倒卖猪仔运往北美与香江。”
  
  “某种程度上来说,也算有经济头脑。”盛嘉宜笑了笑。
  
  何希月把手搭在她肩上,顺势坐到她身边:“那个年代,当然有不少人自愿跑出去做猪仔,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说,可惜华人劳工受欢迎,廉价又能吃苦,供不应求下,光靠自愿报名的人数还不够,宋家就开始钻营一些歪路子。那时这些堂口也没有专营权这一说法,谁都能开,赌赢了赚钱,赌输了卖身。男人多了,就要女人,宋家手底下有个出名的“观心堂”,专从广东农村里找那些遗弃的幼女,或被家里人赶走的女佣、侍妾,培养些诗书琴棋技艺,当做“琵琶仔”来招客。”
  
  “难怪你说他上不得台面。”
  
  “我与你说这些,是想告诉你,这些富豪个个发家都称不上多干净,但宋家要比旁人更出格一些,你当做这种生意起家,在三教九流中地位会有多高?管理猪仔、看守堂口、维持秩序,哪个不需要人手?你看他们家到今天算是洗白了,还披着个豪门的外皮,那是因为宋家几代男人都善于娶老婆,一位娶了市政厅长千金,葡国人,一位娶了大马拿督之女,背靠大马银行,这是他们的资本,跟有钱是两档子事。”
  
  “赵老板算什么?我也不怕在背后说他几句,不过是手上有些钱的集团董事长,没有正经混过江湖,祖上也没有三代联姻,应付圈内这些小商人够了,你要他去得罪宋家,他听了腿都要抖三抖。”
  
  “那怎么办?”盛嘉宜拉长了调子。
  
  ”这个时候知道问怎么办了?”何希月气急,“你当时怎么不允诺他做女友?关键时刻那样清高做什么?”
  
  “他都有私生子了。”盛嘉宜假作抱怨,“再说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的复杂,不是做不做女友这样简单的事情。”
  
  “豪门有几个没有私生子?你稳坐你正宫,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。”
  
  “你思维也飘的太远了Andy姐。”盛嘉宜笑着去顶她的肩,“别太担心了,他最多雪藏我,不会拿我怎么样的。”
  
  何希月:......
  
  她本想说这个结果已经很恶劣了,没想到盛嘉宜又接道:“封杀女明星也不是他说了算的,我看影坛水深着,不拍恒星出品的电影,总会有别的电影拍。”
  
  “你倒是不关心自己的事业。”何希月冷冷道。
  
  她早就知道盛嘉宜对名利看得不重,她找到赵士荣时用的借口是,自己父亲得罪了不少势力,母亲也去世,她一介孤女,在香江再无容身之所,只想寻求赵氏的庇护。
  
  何希月和她认识这几年,就没有见到谁敢寻她麻烦!
  
  ——光是她与警务处首长的关系就足够有震慑力了,能用到赵士荣的时候根本不多,打着赵氏的旗号,大部分都是帮她推拒一些年迈富商的邀请。
  
  “我有件事一直问你,你和我说实话。”何希月轻声道,“娱乐圈三大巨头,亚影、橙禾与无线电,橙禾是最弱势的一家,你为什么要跟赵士荣签约,而不去找剩下两家?”
  
  盛嘉宜手上动作一顿,她慢吞吞将梳子放下:“因为只有我干爹会去酒楼喝早茶,换做亚影和无线电的高层,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他们?”
  
  何希月一噎,无从反驳。
  
  “你去做什么?”何希月看她起身欲走,
  
  “shopping。”盛嘉宜晃了晃自己手上黑金色车钥匙。
  
  “你站住。”何希月呵斥她,“你跟何季韩的新闻没拦下来,外面舆论铺天盖地,你就非要在时候出去?”
  
  “那我怎么办,开发布会哭一场?本来就是炒作情侣,现在一拍两散不是正好?”
  
  “你打个电话sales就会把最新款送来给你挑选,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去逛街,你小心何季韩的粉丝都来骂你是靠绯闻上位的捞女。”
  
  盛嘉宜毫不在意:“捞女就捞女啰,我又不是没有粉丝。”
  
  “这是一种病,盛嘉宜。”何希月只能无奈跟在她身后,“购物癖,听说过吗?只有刷爆信用卡心理才会得到满足。”
  
  “算是吧。”盛嘉宜没有否认,“比起圈内盛行的酗酒纵乐,吸食‘减压’药物,彻夜开男女party,我这个心理疾病健康得不得了。”
  
  “记得叫阿香帮我换掉这束花。”路过门厅时她指着桌上的绣球道,“全部换成绿玫瑰。”
  
  “你挺有豪门太太的做派。”何希月讥讽道,“花都要从以色列空运过来,我看你不拍电影拿什么养自己。”
  
  “留那么多钱在身上干什么,死了也没有人继承。“盛嘉宜说,她拎起自己纯黑色的鳄鱼皮爱马仕铂金包,银制烫金logo旁有一个小小的V字,出现这个标志意味着这只铂金包所用的皮取自PorosusCrocodile(婆罗洲长吻鳄,即湾鳄)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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